还有那些能工巧匠,他们有什么特点

发布时间:2021-02-21 03:10:04

还有那些能工巧匠,他们有什么特点

网友回答

一、经验与故事
讲故事的艺术即将消亡.我们要遇见一个能够地地道道地讲好故事的人,机会越来越少.若有人表示愿意听讲故事,十之八九会弄得四座尴尬.似乎一种原本对于我们不可或缺的东西,我们最保险的所有,从我们身上给剥夺了,这就是交流经验的能力.
  【按:本雅明的经验显然是指那种世代相传的智慧,而不是经验主义意义上的经验,即单纯的所见所闻,由感觉器官所接受的经验,真正意义上的经验,其实恰恰是与这种现代意义上基于感觉的表层经验相对立的,是蕴含于一个民族的心灵深处由老人向少年人世代相传的那种古老乃至秘传的知识.这种意义上的经验,相当于中国古代医书和本草书中的“经验方”意义上的经验,即经过先代医师或民间长期使用而验证了的行之有效的药方,经验,本义就是经过了验证的意思.在中国古代,这种经验就被称为“故事”,如古书中常常出现的“如故事”这个词语所表明的,在中国人的心目中,所谓“故事”就是那些在历史上流传久远、行之有效、经受了时间考验、凝聚了先辈的智慧和经验教训因而具有长远的生命力和适应力、能够施诸当下和未来的制度和习俗,所谓“如故事”,就是照着老经验办事,就是一仍旧章、因循旧习的意思,也就是不折腾的意思.在古代人心目中,能够如此办事的官员,而不是那些锐意冒进或者擅自改作的官员,才是好官,这种人不无事生非,不劳民伤财,因此被称为循吏.前者如西汉的萧何与曹参,萧何崇尚无为而治,朝廷法度,除苛法严刑之外, 基本因袭秦代之前朝旧章,萧何死后,推荐曹参为自己的接班人,而曹参上台之后,完全保留了萧何的一套章程,政事委于下属,而自家则整天呆在自家后花院跟一班相公食客击筑饮酒泡美人,萧何、曹参因此而美名流传.至于后者的代表,则是北宋的改革家王安石,在古人看来,正是王安石的改革,导致北宋政治和社会的混乱,埋下了后来国家孱弱、偷安江南的祸根.当然,“如故事”,“不折腾”,因循旧章,无为而治,只有在政治清明的时代才算得上一种优良品质,至于天崩地坼的乱世,则只有大刀阔斧、力挽狂乱的英雄才能治国救民】.
     这种现象的一个原因很明显:经验已经贬值.经验看似仍在继续下跌,无有尽期.只消浏览一下报纸就表明经验已跌至新的低谷.……因为经验从未像现在这样惨遭挫折:战略的经验为战术性的战役所取代,经济经验为通货膨胀所代替,身体经验沦为机械性的冲突,道德经验被当权者操纵.乘坐马拉车上学的一代人现在伫立于荒郊野地,头顶上苍茫的天穹早已物换星移,唯独白云依旧.孑立于白云之下,身陷天摧地塌暴力场中间,是那渺小、孱弱的人的躯体.
     口口相传的经验是所有讲故事者都从中汲取灵思的源泉.那些把故事书写下来的人当中,只有佼佼者才能使书写版本贴近众多无名讲故事人的口语.……无名讲故事人有两类【按:即见闻广博的远行客和熟知本乡掌故的老成人】,……一则德国谚语说:“远行人必有故事可讲.”人们把讲故事的人想象成远方来客,但对家居者的故事同样乐于倾听.蛰居一乡的人安分地谋生,谙熟本乡本土的掌故和传统.若用经典原型来描述这两类人,那么前者显形为在农田上安居耕种的农夫,后者则是泛海通商的水手.实际上,可以说每个生活圈子都会产生自己的讲故事族群,这些族群几世纪之后仍保持他们的特点.……如果说农夫和水手是过去讲故事的大师,那么,工匠阶级就是讲故事的大学.在这里,浪迹天涯者从远方带回的域外传闻与本乡人最熟稔的掌故传闻融为一体.
     列斯托夫对遥远的地方和悠久的年代皆感相宜.……列斯托夫在俄国传说中发现对抗正教官僚体制的同盟.他有一部分传说性故事着重刻画正直的人.这人物绝少是禁欲主义者,通常单纯而活跃,似乎以世上最自然的方式超凡入圣.
      二、讲故事的能工巧匠
趋向于实用的兴趣是许多天生讲故事者的特点.这个特点在哥特赫夫那里比之列斯托夫更为明显.例如他在作品中为农民提供农艺上的指导.这在很关心煤气灯祸害的诺迪亚那里也很可见出.赫伯【案:赫伯,当即海德格尔在《思的经验》一书中画很大篇幅阐释的那个德国用德国高地方言写诗和家乡风物志的黑贝尔】把给读者的点滴科学知识塞进他的《小宝贝盒》里,也是这个路子.所有这一切点明了任何一个真正故事的性质.一个故事或明或暗地蕴含着某些实用的东西,这实用有时候可以是一个道德教训,另一情形则是实用性咨询,再一种则以谚语或格言呈现.无论哪种情形,讲故事者是一个对读者有所指教的人.
  【按:本雅明指出故事的实用价值,这一点往往被现代学者和作家所忽视,但他确实道出了故事赖以产生和流传的秘密,古人讲故事,当然有时候仅仅是为了逗笑娱乐,打发漫长的冬夜或饭后的光阴,但娱乐却非讲故事的唯一目的,更常见的是寓教于乐,而且,在没有文字的族群中,在缺书少文的乡下,讲故事正是人们传播、传承、汲取知识的重要途径.其实,很多故事的最初目的,也许就是为了实用和教育的目的,有些故事即使本身没有实用和教育的目的,也可能是伴随着实用知识的传授而涌现出来的,摆故事,讲瞎话,在乡下社会和工匠群体中,很多时候只是拉家常、叙掌故过程中的一些有趣的插曲.但随着识字率的提高和印刷书的传播,书本成了传布实用知识的主要途径和载体,因为书本显然比口头更可靠,口头故事的知识传播功能就逐渐被褫夺了,人们尤其是知识分子也就逐渐忘记了故事的实用功能和教育价值,口头故事就成了单纯的“民间文学”,而趣味性和文学性也就成为它的最重要的乃至唯一的价值,但是,突出文学性和趣味性,淡化实用性和教育性,最终导致的可能不仅是实用性和教育性本身的丧失,而且也事与愿违地导致了文学性和趣味性的丧失,因为故事一旦与浪迹天涯的水手、蛰居乡间的老农乃至多才多艺的工匠们的生活世界和日常劳作相脱离,也就变成了无本之木、无源之水,因为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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