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消逝的农具有哪些叫什么

发布时间:2019-08-11 22:58:24

即将消逝的农具有哪些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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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即将消失的农具

扁担

扁担是能把走变得很人生的事物。它在把走变得不那么轻松的同时,让走有了更充分的目的。就像列车装载了旅客,就像白云背负了雨水,就像爱情有了泪水,因为沉重而充实。    扁担应该算是最简单的农具。它是圆竹的剖面,是树木的一段,它被叫做扁担,就没有了竹子和树木的生活。与绿叶摇曳的高处生活相比,它现在得放平身段,做土地的平行线。它的飞翔跟蝴蝶的飞翔有质的区别:蝴蝶把花朵当成道路,每一脚都踩在梦一样美的芳香上。扁担类似于翅膀的起伏着,那起伏却是重压给的。    和牛必须佩戴牛辔头一样,无论竹扁担还是木扁担,一般都会在两端系上绳箍,或打上铁箍,或烙上洞眼穿上铁钩子,这样做有两个目的:一是防止所挑物体从扁担上滑脱,二是方便捆扎和勾起物体。打了“金箍”的扁担,会像上了套的牛一样好用。    在人们肩上经常负重的年代,板车是奢侈的。最简单又最常用的负重工具就是扁担。每天一次的井里挑水必少不了它,挑土、挑柴、挑粪、挑庄稼,甚至补锅的铁匠,换荒的货郎、炸米花的生意人,也都是扁担挑着担子来到村里。扁担压在肩上,肩像船一样有了吃水线,人们就在深深的吃水线下,一天天活着。现在若干年过去了,扁担给人的痛苦经过岁月的发酵,有了酒的清香。    扁担简单,用起扁担却并不简单。挑担不仅是力气活,也是巧活。首先当然是找平衡点,把身子得打开,攥住担子两端的绳,以便固定和及时微调平衡点。没有平衡点,担子忽高忽低,既吃力又难走。其次是担子斜担和正担有分教。常挑担的挑夫,担子是斜担着。斜担,肩膀与扁担的接触面积大些,压力就减轻些。第三是要学会借力,好的挑夫喜欢使较长的扁担,扁担的两头上翘着,颤悠悠,犹如船行水面。随着扁担的弹性,挑夫得到短暂间歇,省了不少力。最后,要是挑长途,还要学会适时换肩,行家里手换肩不需要放下担子,转下身子,扁担就从左肩来到右肩,那姿势,像魔术师变戏法一样娴熟。当然,这些力学原理大部分挑夫是不懂得的,他们也不需要懂,他们靠得是实践经验,他们说不出,却能做出来。就像有些人,说得头头是道,却一样也不会做。    其实道理永远在实践的身后。    一人为挑,二人为抬。所谓分担,指的就是抬。一根扁担能够把两人甚至更多人的力气加在一起。抬棺材、抬石头、抬河泥甚至抬当官的和新娘乘座的轿子,这些重的体力活都需要两人合作。一般情况下,参与抬重物的人分担的重量大体相当,因为分担的意义就在于把负荷减半。其实平衡是一种常态,是万物包括社会的存在方式,当平衡不在了,事物也就不在了。扁担用它的简单阐释着这样的道理。当然,要是轮上大人和小孩,男人和女人共同抬重物,那重物必向力气大的一方偏移,这样的事也很常见。    这也是一种公平。

对窝子·对头

对窝子和对头是一对共命冤家。终生磕磕碰碰,相依相存。要是突然没有了磕碰,一定是一方的寿命走到了尽头。寻常的日子往往在磕磕碰碰中有了质量,有了意义,就像水在风中有了笑容,就像草在落花中有了种子。

要是让时光回到三十年前,我们就能在村庄看到这一对冤家:对窝端坐着,对头斜倚在对窝里。这是它们清闲的时候。闲是忙的背面,正如忙是闲的背面。要是长时间闲,就没有了闲的惬意了。对窝子和对头的惬意,有点像树荫下草帽遮颜荷锄小寐的庄稼汉。

正闲着时,活来了。一个农妇挎着篮子走过来,在对窝子夫妻面前坐下来,粮食舀进对窝里,用对头一下下舂着。麦熟前,小麦灌满了浆,麦粒胖胖的,金黄中泛着淡淡的青意。采下来,用对窝舂成小小的饼状,水煮着吃,叫做麦仁稀饭,那种清香,美得让人回忆。

当然,对窝和对头不是专门为麦仁稀饭而生。实际上,舂麦仁、芝麻盐等活计只是偶尔为之的事,像写作中的练笔,运动中的热身。对窝和对头要做的事很多,往年,面坊机面、油坊轧油之余,部分粮食加工的活计就交给对窝对头完成。实际上,它们是粮食的手工加工机

脱粒是对窝和对头常做的活。俗话说,响鼓不用重锤敲,给小麦、豆子等农作物脱壳就不用锤它,在场上辗轧上几遍,就可以了。有些谷类作物比如稻谷、荞麦等,壳与果实结合紧密,要除去壳,不用重锤还真不行。这时对窝就派上用场了。稻谷舀进对窝里,对头扬起,舂下去。舂不是砸,两者有出发点的区别。砸的行为缺少情,有野蛮之嫌。舂不,舂不是破坏性的击打,不能用力过猛,而是冲击与摩擦,通过冲击与摩擦,让果实尽可能完好,让糠屑尽可能不再顽固。

其实,对窝子和对头做到的事情,人类有时并不能做到。

稻谷在对窝里翻滚,就像人性在社会上沉浮。在稻谷变成米的过程中,洁白晶莹的重的部分逐渐沉下去,既黄且皱的轻的部分浮在表层。掸去那些轻浮的部分,再用风斗对轻浮的糠屑进行最后的“清洗”,粮食就诞生了。

当然,舂有时也是砸。粮食要打成粉面,下手就得重些。把谷物舂成粉,既要力气,又要慢工出细活,十分辛苦。在古代,舂米是劳役的刑名,《周礼·秋官·司厉》:“其奴,男子入于罪隶,女子入于舂槁。”大户人家也都是雇工舂米,因此舂米一度成为穷人的职业。东汉时山东有个穷书生来京城求学,没有吃的了,就到富豪吴佑家舂米,吴佑发现穷书生谈吐不凡,屈尊和书生成为莫逆,“杵臼之交”被传为佳话。

米在对窝里舂,舂碎到一定程度,要过箩。箩是比筛子的筛眼更细密的农具,多数用绢做成。箩上存留的粗粒,要在对窝里继续舂,这样一遍遍反复,在“嘭嘭嘭”的一声声闷响中,米粉不断被舂出来。

场,在农村用来打谷子、打麦子、堆草垛、晒粮食。

场一般都是设在村口,并且都在绝对空旷的地方,不能有墙影和树影在上面,还必须四面的风都送得过来。这样的风水宝地平时是闲置的。人们舍得让它闲置,有充分的理由。场要是忙起来,是没日没夜的。一捆捆麦子在场上摊开,石碾在场上吱扭吱扭地转动,挑去麦秆,扬去麦壳,把黄澄澄的部分留下,运回各自的家。然后又是一捆捆麦子在场上摊开,辗……天黑了,几盏贼亮的灯依旧照着这样的程序,灯的周围各种小虫子行星一样绕着圈,然后是鸡叫头遍、二遍、三遍。连小虫子都像玩累了的光腚孩子不知啥时候走了。这时你会觉得,场的长期赋闲,一点也不亏。

一个好场的诞生,需要两年以上的光景。只有那些累年的场,长期被人碾平踩实的场,才能真正显出硬朗。在空地上,光着脚板走上去,发出极其惬意的吧嗒声,舒心悦耳,比赤脚踏在城里的水泥地上要美妙得多。一块土地被淬硬,那才是真正的硬朗,柔韧。

夏天,月光把场照得银白,风一次又一次地清扫着空气,像个极爱干净的人。这时场就像个大居室,三三两两的人从乌黑的庄子里走出来,胳膊窝里夹着筒苇席子、被单子、枕头,来到场上,一字儿铺开,躺下。呼噜声与呓语声从不同方位发出,你会从一个大的概念感到大家原本就是一家人。大家在一件活计上聚集,又在一个场上躺倒,大家的席子相连,一个骨碌就来到白天里说的人家的炕席子上了。家和家的区别就那么点距离,争斗就成了更小的事情。

场就是这样美的地方,没有或少有蚊子,尽管被脏兮兮的男人占据着,不甘心和抵不住诱惑的妇女也会在夜的掩护下不请自来,只是她们来决不会睡觉,她们一簇簇地占住领地,拉着家常,等凉快透了,就回到黑乎乎的村子里去。

冬天来临了,场像一个孤寡的老人。人在寒冷时拼命往小的地方挤,往一层层的衣服里挤,往贴紧了窗户纸的房里挤,往被里挤,以至让大半个世界都空着、被遗弃着了。人觉得世界太大了,已经顾不过来。这时的场像夏天里的棉衣被搁置,被放在无人的村头。

风一直从村头的场上灌进村子,呜呜地似乎在向人们讨取着什么。但风的意思并非场的意思。场是个老人,宽厚坦荡地把属于它的那份寂寞安顿在自己一天又一天的生活中,坦荡地活在落差很大的境遇里。

场,一年又一年地等待着慢悠悠的岁月,等待着庄稼成熟,等待着冬天的风霜。场使你相信,日子是一天一天抗过去的、熬下去的,痛苦和欢欣都十分短暂。慢悠悠的岁月,其实就是把一生的情感和劳作发酵成醴,给下一代人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场永远若无其事,除了远处的大树在大风中奔跑,场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无论南风北风,能刮动的,只是灰尘和草。

场被人们利用的,正是这种坚定、踏实和硬朗。

瓢是事物的一半。一个叫葫芦的事物有了对称的剖面,我们叫做开了瓢。葫芦变成瓢,就变成了劳动者。就像一个人,一旦开了窍,就变成了思想者,就无法继续守口如瓶的生活。

瓢还有个名字,叫舀子。现在的舀子多是塑料制作的,有些是金属制作的,但是在从前,它是葫芦制作的。是近乎天然的农具。

严格地说,瓢不是纯粹意义上的农具。它是有着上世纪味道的生活用具。这种生活用具城乡都使用。我把瓢归作农具,除了因它出身于农家院落,还因为它在农家使用极其普遍,谁家都有。

瓢在水缸里叫水瓢,瓢在面缸里叫面瓢,在米缸里叫米瓢,它的姓名有点像旧时代的妇女。在过去,妇女的姓是在出嫁后才固定的。比如妇女姓黄,嫁到张家就叫张黄氏,要是嫁到李家就叫李黄氏,嫁到徐家就叫徐黄氏,水瓢的姓水、姓面、姓米完全看它在哪里使用。

除了在姓氏上,瓢的遭际也很像农家妇女。在农村,姑娘变成了妇女,黄金也就变成了生铁,就以自己的吃苦耐劳,沿着自己的命运向下走,死心塌地又无怨无悔。瓢也是这样,瓢不在是葫芦后,嫁给水缸就耐“涝”,嫁给面缸就耐“旱”,水浸泡的身子有些浮肿,面渍染的灰头土脸,仍然不离不弃。日子一天天过下来,难免磕磕碰碰,有时碰到缸沿或跌在地上,弄一道深深的伤疤,没关系,用针线缝缝补补,它还得是瓢,还得做瓢要做的事。

一只瓢可以用上多年,仿佛腐朽不属于它了。这是令人不解的:草本孕育的瓢超然于母体的命运,竟然入仙成佛一样不为时光变迁而改变。这是非常不多见的事情。这非常不多见的事情,瓢做到了。瓢像木质器具一样地活着,在寂寞中,在旱与涝的煎熬中,在自己要做的事情中。

其他回答

现在都基本机械化了,原来的农具都快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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