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亨利短篇小说集人物分析及主题分析

发布时间:2019-09-03 18:08:02

欧亨利短篇小说集人物分析及主题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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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亨利短篇小说集主题分析:

  欧·亨利(O·Henry,1862-1910).美国著名短篇小说家。欧亨利善于观察生活各个方面,其故事人物一般都是他寄予同情的小市民,情节颇多偶然巧合,结局往往出人意料。国内外对欧·亨利的短篇小说的研究已经深入到了他的作品的各个方面,如欧·亨利小说的结构艺术。象他的独特的小说结尾;他的小说的写作技巧与风格,象充斥于作品的字里行间的幽默与讽刺。以及作品的主题社会意义等各个方面。评论家弗门(H·J·Forman)认为亨利“具备漠泊桑的技巧,而幽默上则远超过他。”

  描写社会底层的小人物是十九世纪末和二十世纪初现实主义文学的一大特色,但从世界范围来进行衡量,象欧亨利在《四百万》中那样以明快,抒情的描写手法写出这些小人物的命运,写出他们的内心痛苦和快乐的小说实不多见。更主要的是通过一些小人物命运的描写,在戏而不谑的讽刺和怒而不哀的揭露中,显示出作者对社会的抨击。

  欧亨利作为美国现实主义作家之一,把更多的笔墨投向小人物性灵中善和美的一面。其笔下的小人物形象生动而鲜明,极具研究价值,主要体现在纯真的爱、“小家子气”的贪欲和不变的善念三个方面,为后世小说的小人物形象塑造提供了范本。

欧亨利短篇小说集人物分析及主题分析:

  他着力刻画的是小人物性灵中美和善的一面,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美国,仿佛是一道鼓舞人心、温暖人心的黎明曙光。

  一、纯真的爱

  欧亨利笔下小人物的情感丰富多样,具有多元性,突出地表现了小人物纯真的爱。纵然文人笔下爱的方式很多,或纯粹,或狂野,或痴迷,或平和,但是若在“爱”的前面加上一个形容词“纯真”,那这个词便适合于欧亨利。从《麦琪的礼物》到《爱的牺牲》,从《爱情信使》到《菜单上的春天》,爱无处不在悄然萌动。爱的背景没有奢华的厅堂,爱的表白没有华丽的词藻,爱的冲动也不再源自兽性的欲望。“纯真的爱”好似一股涓涓细流贯穿于巧妙的故事情节之中,在不经意间就注入了读者的心灵,让读者和主人公一起为这份纯真而感动。

  黛拉用一头能令“示巴女王的一切珠宝和饰物相形见绌”的长发为丈夫吉姆换得一条链子,以搭配吉姆至爱的金表;吉姆则用那块能令“所罗门国王嫉妒得直扯胡子”的家传怀表为妻子换来了一套配她光泽头发的梳子(《麦琪的礼物》)。“他们最不明智地为对方牺牲了他们家的最宝贵的财富”,但是正如作者在结尾时提到:“他们俩是最最聪明的”,他们就是“《圣经》里提到的贤人”(麦琪就是Magi,在《圣经》里,指由东方来朝见初生的耶稣的三贤人,他们都带来寓意深远的礼物)。这一对恋人并没有因为礼物的阴差阳错而懊恼,他们在这个美丽的错误中更加清晰地看到了对方的真爱。“式样朴素高雅,纯粹以质地取胜而不是靠耀眼的装潢---一切好东西本该是这样。”这句话原是用来描绘那条白金表链的,然而用它来形容两人的爱情同样贴切。这份爱的“式样朴素”,“装潢”也并不耀眼,男女主人公住在“跟贫民窟相差不远”的旧房子,“每星期租金八元”。“一块八毛七”的生活费也是“向杂货铺、肉铺和菜担子买东西时讨价还价,一分两分地省下来的”,还落了个“死抠”的坏名声。看似寒酸的爱,却“以质地取胜”,更显出爱的纯粹。作为美国批判现实主义作家,欧亨利把笔端直指社会最黑暗的角落,极力再现社会底层民众生活状况,不过笔调却是“哀而不伤”,以爱贯穿始终。

  《爱的牺牲》被称为是《麦琪的礼物》的姐妹篇。文本中的一对年轻夫妇同样生活穷困,所住的是“一套冷清寂寞的单元房,犹如键盘左下方最顶端的那只升A调的琴键”,“可是他们生活得很幸福,因为他们有各自的艺术,又有对方的爱情”。两个艺术宠儿最初的公寓生活让作者羡慕不已。“学习了一天回家后卿卿我我的温馨话语,舒适的晚餐和新鲜、清淡的早餐,在一起交流理想和抱负时的互相切磋和鼓励,编织一个共同的理想。”就是这样的在贵族眼里简单的幸福,对于身为市民阶层的小人物来说也是奢求,不久他们便“只进不出,坐吃山空,没钱交学费了”。小说开头就提到了这样一句箴“一个人要是爱上了艺术,再大的牺牲似乎都可以忍受。”读者理所当然地按着这个线索阅读,一切好像都围绕着这句话发展着。戴丽娅为了生活当上了家庭教师,乔也顺理成章地将速写放在画廊里寄卖,小日子在二人齐心努力之下开始有了起色。可是在最后,读者发现他们的牺牲不仅仅是当老师和卖速写如此简单。在戴丽娅的手被熨斗烫伤后,真相很快浮出了水面:她牺牲了艺术,干起了在洗衣店里熨衣服的活儿;乔牺牲了艺术,当了一名洗衣店的锅炉工。到底是什么让他们选择了牺牲艺术?是什么在巨大的牺牲背后强有力地支撑着他们?真的爱。这是那些认为穷人没钱吃面包而自己还可以吃蛋糕的有钱人永远也无法体会的最本质的爱。小人物的爱不需要没完没了的舞会,有填饱肚子的面包和牛肉卷就够了;不需要旁人恭维地赞美,有恋人间相互的信任和扶持就够了;更不需要用大量的珠宝来填充爱的空隙,因为他们的爱总是满满的。就像戴丽娅在小说结尾时对乔说的那句话一样:“为了爱情,再大的牺牲也在所不惜。”

  小人物纯真的爱体现在欧亨利的许多小说中,打字员萨拉和农夫沃尔特因为刻在菜单上的思念而得以重聚(《菜单上的春天》),阿诺德医生和他的恋人借着爱情信使而化解了矛盾(《爱情信……一幕又一幕的爱情剧接二连三地上演,情节的发展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爱的纯真似乎就在我们身边,触手可及,又感人至深。舍去了英雄史诗中虚拟的神话成分,删掉了贵族文学里动不动就为爱而决斗的场面,欧亨利作品中的人物形象越来越走近普通百姓,在他们的身上也越来越多地映射出小人物的影子。欧亨利的短篇小说就是一幅幅社会速写。

  二、“小家子气”

  “小家子气”的贪欲小人物的爱情是不能用金钱来收买的,平淡而真实,令人既感叹又惋惜。但人们总是不满足于现实的状况。金钱与美色、权势与地位整齐地列队在生活的道路两旁,当你经过时,它们就像极力叫卖的街头小贩一样,努力吆喝着,哪怕只勾起你看它们一眼,也乐在其中。因为也许从这一眼开始,你想要慢慢靠近,试着看清它们到底是凭借什么吸引了无数人为之“前仆后继”,再接着你会试探性地玩弄一下,当你尝到甜头以后,等待着你的往往是同一个结不可自拔。

  欧亨利的创作年代正是19世纪末20世纪初,这个时期,“资本主义世界发生了四次经济危机1873年、1882年、1890年、1900,资本主义垄断化进一步加强,大批中、小企业破产,工人农民等市民阶层更加穷困潦倒。欧美主要资本主义国家,正从自由资本主义向垄断资本主义过渡,进入帝国主义阶段。各帝国主义国家之间,为争夺销售市场和原料产地展开了激烈的斗争,并酝酿着重新瓜分殖民地的帝国主义战争。资本主义世界笼罩着阴云,处于矛盾重重、危机四伏的气氛中”[3]。这个时期的欧美文学,情况复杂,流派繁多,各流派之间相互影响着。但是批判现实主义仍占据主流,并且进入到了新的发展阶段。人们居住的地方还是这个地球,呼吸的空气里依然少不了氧气,但是人与人的关系不再维系在虔诚的信仰之上,而自始至终围绕着金钱。人们行事依靠的准则不再是上帝的谆谆教诲,早已被叮叮当当的钱币声音所掩盖。餐前祷告被滔滔不绝的商贸信息交流所取代,周末礼拜也变为了永远参加不完的社交舞会,就连睡觉时怀里抱着的《圣经》也被改换成了金光灿灿的钱币。资本家为达目的而巧取豪夺,小人物为求生计而视钱如命。人们睁眼闭眼都是一片黄澄澄,张嘴闭嘴都是一股铜臭味。浪漫主义理想王国的城池就这样很快被金钱攻陷了。肩负着社会责任的文学家从耽于幻想的国度走出来,勇敢地“直面惨淡的人生,正视淋漓的鲜血”,用手中的笔刻画出了一幅幅社会缩影图。在许多作家不约而同地把笔端指向上层阶级时,欧亨利却把镜头聚焦在了小人物的身上。小人物所处的底层社会“很少有汽车、电话或洗澡间,没有电灯……医疗设备简陋,营养全然不足”。但是,“他们是自立的,好客的,正直的,忠于家庭和笃信宗教的”。这样的一些品质往往被很多作家忽略了,欧亨利却用他充满善意的目光温柔地注视着这一切。

  他曾经因为被人诬陷私拿银行公款,入狱五年,“在狱中担任过药剂师,因而有机会听到犯人讲的形形色色离奇古怪的故事”[5]。这些来自下层社会的狱中人故事显然成为了他以后创作的丰富原料。贪欲是狱中小人物们性灵中很突出的一个部分。但是,在刻画贪欲的时候,欧亨利饱含同情,他认为小人物的“贪”并不完全等同于卑鄙无耻,他们的“贪”显得如此“小家子气”,不过是希望在白面包上能涂上一层薄薄的黄油,在晚饭后能吃上一顿“奶酪三明治或者美味牛肉卷”(《爱的牺牲》)从小人物的贪欲里更多地体现了他们对生活艰辛的无奈、对上层压迫的示威、对幸福彼岸的向往。因为生活实在太艰辛,所以要“贪”些温饱;因为来自上层的压迫实在太沉重,所以要“贪”些权因为幸福的确离得太遥远,所以要“贪”些乐趣。这一切都只是小人物的“苦中作乐”、“自得其乐”而已。

  三、不变的善念

  “我常想,如果当时我选择了另一条路,会不会成为另一种人。”“我想你结果还是一样,与我们选择的道路关系不大。我们成为哪一种人,完全由本质决定。”虽然这是欧亨利短篇小说《我们选择的道路》里两个强盗的对话,可是用它来形容作者笔下小人物不变的善念也极为贴切。他们怀揣着那份不变的善念“完全由本质决定”,与生俱来,后天环境则使它更为坚定。

  如果一定要向别人公开自己最引以为傲的一样东西,有人会自豪地搬出垒得像山一般高的钞票,有人会傲慢地摆出象征权势的任职公文,这恐怕是上层阶级最普遍的答案吧。可是对于占有人口大多数的贫民们和整天徘徊在生死线上的小人物们来说,他们没有钱,更没有权。富人必定轻蔑地盯着他们,讥笑道:“没钱又没权,你们哪有什么可以引以为傲?”作为欧亨利笔下的小人物则会坚定地回击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美国社会阶层被无情地分为了上下两种阶层,空气也仿佛跟着这样的划分形成了两种状态。在上流社会奢靡灯饰的照耀下,浑浊的空气一览无余,人们谈笑间夹杂着虚情假意,满是强装出来的绅士风度和淑女气质。在底层社会昏暗狭小的房间楼道中,空气却因为小人物们的真情和善良变得干净透明,清新宜人。欧亨利短篇小说中最绚烂的当属那片“最后的常春藤叶”,也就是短篇小说《最后的常春藤叶》。故事开始是一片灰色的基调,灰色的地点:“华盛顿广场西面的一个小区,街道分布乱七八糟……一条胡同可以同自身交叉一次或两次”;灰色的季节:“十一月”;隐性的“杀手”:“肺炎”,“在居民地一带徘徊,他那冰冷的手指,时而碰碰这个,时而戳戳那个”。主人公的命运在如此阴沉的环境里展开了。一个被肺炎折磨的女子,绝望地躺在小铁床上,失去了求生的意志,只等待着窗外最后一片常春藤叶的掉落,她说,那将是自己被死神带走的时刻。正当读者为琼珊年轻的生命惋惜,为这种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悲凉不知所措时,另一个人物,“年纪六十开外”,住在“楼下那间光线暗淡、狗窝似的小屋里”,“酒气扑鼻”的老贝尔曼出现了。他的出现意味着什么呢?他会给主人公的命运带来转机吗?是的,正是这个在邻居眼里“挥舞画笔四十载,还靠不上更摸不着艺术女神裙边”的老画者,“专爱挖苦别人好心肠”的“凶狠小老头”,用生命倾注的“绿色”拨开了层层阴云,将琼珊救离出了灰色地带。老贝尔曼是生活在底层社会的小人物,当他穷困潦倒时,甘愿做看门人,“保护楼上的两位年轻女画当他听见苏艾叙述“琼珊就像一片叶片那样脆弱,对世界不再留恋”时,他“充血的眼里显然淌下泪水”。小人物的善念就在这些片断中闪现着,直到最后用生命作为代价,他将善念推向了极致。“狡猾”的欧亨利甚至在小说结尾也没有正面提到老贝尔曼是怎样拯救琼珊的,他只是给出了这样一段描写:“贝尔曼先生因患肺炎今天死在医院里,他才病了两天,头一天早上看门人发现他在他楼下房间里痛苦得要命,他的衣服和鞋袜透湿,冰冷……一把梯子,散了一地的画笔,还有调色板,调和着绿色和黄色的颜料……瞧着墙上的最后一片藤叶,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刮风的时候他怎么不飘不动。”读者只需在这不足百字的文字里面将每一个线索串起来,就不难体会到老贝尔曼是如何在夹着雪花的雨夜里完成《最后的常春藤叶》的。在冷雨中,他点燃的是一颗火热的心;在绿叶中,他融入的是一腔鲜红的血。而支撑他的正是那份不变的善念,那份属于小人物的可贵性灵。四、结语头顶没有闪耀的光环,心中盛着满满的爱和善念,即使偶尔有了一点小小的“贪欲”,也显得非常可爱---这就是欧亨利短篇小说中小人物最突出的形象。但是作家并没有止步于此,他看到的是小人物各方面的性格,以及将小人物放在社会大背景之下的现实。正如匈牙利美学家和哲学家卢卡契所“每个真正的现实主义作家的文学实践,都表明了客观的社会总联系的重要性和为掌握这种联系所必须的„全面性要求‟。作品的深度,一个现实主义作家影响的广度和持久性,主要取决于他在多大程度上明了他所描写的现象实际上表现的是什么。”列宁也曾一再强调社会整体性的实际意义,他认为把握一个对象不能局限在某一方面,而应该把握对象与周围世界的联系。唯有这样,才能尽可能地避免僵化和错误。

  欧亨利这位现实主义作家对小人物性灵中善和美的一面精雕细刻,塑造了众多性格各异、生动鲜明的小人物形象。小人物有面对上流社会的五光十色时爱慕虚荣的一面,也有面对贵族阶级的钱权势力时卑躬屈膝的一面,更有面对各色诱惑的致命吸引时不能自拔的一面。但是,欧亨利更加看重的是小人物身上的闪光点,是小人物性灵中深藏着的值得赞美的人性。即使有时写到他们的懒惰、虚荣和奴性,欧亨利的心态也和鲁迅先生一样“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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